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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件外包的“快乐问题”
巧创网络  发表时间 2007-1-19

         有问题还“快乐”,是因为有市场总比没市场好。不过,对于中国软件业来说,“快乐的问题”未必一定会有“快乐”的结局。因为张开双臂迎接国际软件加工这只“候鸟”的,并非只中国一家。为此需要追问:面对新的挑战和机遇,我们的软件产业准备好了吗?

望“单”兴叹

制造加工业务中有一条著名的“候鸟经济”原则:哪里生产成本低,资本就会“坚决地”流向哪里。譬如造汽车的,整车的市场价格降了下来,那零部件价格一定也得跟着往下降,要是当地降不下来,你就得拿到劳动力便宜的地区加工。软件业也不例外。已有人断言,20世纪90年代那种硬件制造“候鸟”成群结队往中国飞的情景,将在软件加工业重演——而时间正是本世纪初的10年。

现在的问题是:中国的软件产业准备好了吗?

南京联创总裁孙力斌说起这个话题时表情复杂,上个月有家做软件转包的日本公司的经理人找到孙力斌,一出手就是2000人年的订单,说在中国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接这个大单的公司,而他的任务是“在2005年把一个5000人年的软件产品转到中国来做”。他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完成这个任务,一再问孙力斌“目前中国哪个企业能做到5000人年”?

对企业而言,还有什么事能比抓到大订单更爽的?传统产业的很多领域,只要有了订单这个龙头,可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,因此商人们没有不视订单如命的。

可孙力斌却不得不对日本那张大单忍痛割爱:“目前在中国还很难找到能接这种大单的企业,联创也做不到,勉强接下来,非做砸了不可。但如果你给我3年时间准备,我是可以做到的。”

西安交大博通资讯公司副总经理、技术委员会主席谢晓评价软件加工与传统产业的差别时说:“软件不像其他产品。譬如我生产了一只杯子,这只杯子的口有点斜,我可以把它列为等外品往外卖,而软件就是0和1,要么是合格品要么是废品,能做就能做,不能做就不能做。”  

联创的遭遇不是个别现象。西安软件园主任毛爱亮告诉记者,因为西安的软件人力资源便宜,最近到那儿找外包伙伴的国外公司很多,但是目前接大单子确实有困难。瓶颈不仅仅是企业规模上的,还有人才结构上的。譬如对日本出口软件,就缺少那种既懂日语又有行业背景的系统分析人员,“我们正在加紧培训人才,加紧筹建软件出口基地”。毛爱亮说。

其实,发包的外商也希望中国软件产业能尽快规模化,这是成功发包的重要前提。浪潮通软总裁王兴山说,做软件外包,发包商与接单商需要一个磨合过程,他得手把手地教你。发包商最苦恼的是把活交给一个小公司,他手把手地培养了你,可是你吃不下他的单子,他还得去培养另外一家公司,而且小公司不稳定,“说没就没了”,发包商的前期工作也就白做了。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手握大单的厂商愿意到印度交活的原因,印度拥有5000人年软件工程师的出口企业比比皆是,有的公司多达一万人。而中国做软件出口的超过1000人年的企业都不多。发包商感到在中国发包有点像撒芝麻盐,遍地开花,很累,成本也高。

不过,这种因准备不足而与大单擦肩而过的痛苦,也不全是坏事,用香港旅游发展局主席周梁淑怡的话说,可以算是个“快乐的问题”(Happy  Problem)。香港旅游业在渡过了SARS的冷清之后迎来了一个旅游旺季,但游客的突然“爆棚”也使这个弹丸之地的接待能力捉襟见肘,抱怨甚多。周梁淑怡就此认为,有问题还“快乐”是因为有市场总比没市场好,有市场有订单也就有了解决问题的最大动力。

可对于中国软件业来说,“快乐的问题”未必一定会有“快乐”的结局。因为张开双臂迎接国际软件加工这只“候鸟”的,并非只中国一家。

链断何处

迈向大规模制造时代的软件产业,最显著的特征应是形成合理的产业链模型。

孙力斌说生成这个模型的原则就是产业的合理分工。做一个几十人年、几百人年的软件你可以自己做,但当一个项目大到每年需要几千人年甚至上万人年的时候,你还是关起门来吭哧吭哧自己做,不是不可以,但管理难度一定是非常大的,成本也是非常高的。如果你把它拆开来做,如同汽车制造,有做部件的,有做底盘的,有做轮胎的,有做总装的,造出来的车就便宜,反应市场的速度也会快得多。

孙就此认为,这个领域的企业家不能只关注做了多少软件产品,实现了多少产值——这还只是个“销售概念”,现在更需要确立的是“产业链概念”。后者强调不同的企业要在产业链上获得不同的增值,大家各做一段,各有专精,最后构成一个高性能低成本的软件产品。

点击科技总裁王志东接受电话采访时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。他认为,在国内,一个软件产品通常会有很多的供应商,他们各有所长,可惜这些优点不能够集中在一个产品上。如果能把一个解决方案分成若干模块,大家只做自己擅长的那一块,最后集成的产品就是最佳的产品。这即是所谓“蚂蚁雄兵”的策略,每只蚂蚁的力量很微弱,但是它如果能够在统一的协调之下行动,千百万只蚂蚁有可能就会把老虎和狮子吃掉。

而我们目前的问题恰恰在于,国内多数软件企业仍然停留在销售概念阶段,小企业没有特色,大企业又不愿意发包,也没有这种“蚂蚁雄兵”,大家各干各的,而且非常分散。

驿媒特使信息公司总裁楼新平告诉记者,有个日本转包商倾诉,他到中国发包最大的苦恼是软件企业分布零散,“发一个包,在上海找到一个公荆衷谖尬业揭桓龉荆业煤芸啵芾硪膊环奖恪薄6谟《确挥门驳胤剑恢苤诰涂梢哉业绞倚」咀>拖裰泄亩福惶ǖ缒运械呐浼伎梢栽谥鼙吲淦搿?/P>

软件外包呼唤大企业,但这里的“大企业”不是“大而全”的那种,而是产业链上的领头羊。“大连软件园是一个房地产公司承建的,他们最大的成功是吸引了东软进园,刘积仁给他们带来了对日软件外包,一下子吸引了很多公司进到园里做配套,众星捧月。这个模式特别好”——中关村软件园总经济师张岩不无羡慕地告诉记者。在张岩看来,能否吸引到龙头企业进园是软件园走向成功的一个标志。

孙力斌则干脆说,软件园就应该是产业链——这么多企业聚在一起,不是为了租房子,而是为了共同的市场,为了谋求1+1>2的利益。这种合作可以把一家家汽配厂变成汽车城,把一个个软件生产厂变成统一的软件出口基地。印度的软件企业能做得很大,是因为他们分工非常好。

南京联创正在做这种尝试,建立一支3000~4000人的核心队伍来带动周边万人的软件出口产业群体,用联创的品牌对外接项目打市场,对周边的配套企业发包,并进行统一的质量管理。这个项目已经在江苏省立项,由政府出面筹集5000亩地,投资12亿元人民币。孙认为这类事情的最大意义在于建立一种产业链模型,有统一的开发平台、统一的管理平台、统一的测试平台和质量管理平台。在这里,“统一平台”非常重要,因为开发和测试费用昂贵,小企业无力问津,共用大企业的平台既可降低成本提升质量,又可藉此建立起统一的技术规范,确保出口软件产品的质量。

由这个视角可以为软件园或软件产业群成功与否确立3条标准:是不是建立了一个合理的产业链模型,是不是建设了一个公用开发平台,是不是拧成了一股绳去争取市场。有了这些条件,一个大的品牌企业就可以带动圈子里的十几家中小型企业,这些企业再带动第三个圈子里的上百家小企业,形成一个链。

两条黄金链

把脉国内软件产业,浪潮通软总裁王兴山开出的药方是打造“两条黄金链”。一条是企业外部的——企业和企业的分工合作;另一条是企业内部的——人才结构形成梯队,高中低人才合理搭配,就像工业化生产一样,分成工序、工段,不同工段用不同类型的人才,形成一个内部生产的价值链条。

王兴山认为,与核心竞争力相比,降低人员成本对于软件企业特别是做软件外包的企业同样重要。“本来这活一个软件蓝领月薪1500元就可以干的,这边弄了个本科生,要5000元”,成本就上去了。软件企业要强化成本意识,“做软件出口,如果你说我有多少博士多少硕士,人家不感兴趣。如果你说蓝领占40%~50%,本科和硕士占20%,博士占10%,他就感兴趣了。”日本人与中国软件企业谈出口项目,是用“人月”乘以不同层次人员的单价而得出成本费用,“如果你把人员层次弄得挺高,这个项目就飞了”。王兴山强调说。做软件加工,要放弃IT的清高与浮躁的心态,要向传统加工制造业学学精细化管理和在微利条件下发展的本领。

人才链中还有个管理成本问题。都是高学历的人,不只“身价”高,管理成本也高。软件企业并不是能人越多越好,一个开发小组里如果都是“能人”,谁也说服不了谁,思想是很难统一的。人才的高低也不能只看学历,有的项目经理长期在一线,有很丰富的经验,尽管学历不高,也是宝贵人才。

现在软件人才的突出问题存在于“两头”,一缺底层的软件蓝领和为工业化配套的软件工程师;二缺有海外工作背景的人才,“拿起来就能与海外谈单子,动手就可做需求与系统分析的人”。王兴山说。这种人一个可以带几十个软件工程师,一个企业有几十个这样的人,企业的规模就出来了。当然,光懂语言还不行,还要熟悉海外用户做事的方法和规矩,要理解人家的业务与文化。有这种丰富海外工作背景的人是目前最稀缺的资源,是规模化的瓶颈。

西安交大博通公司谢晓认为,这种“海归派”需要具备长期的海外工作经历,那种只有三五年经历的“海归派”还达不到“总体框架师”的水平,在美国的软件企业里,中国人才的层次不如印度,所以有些“海归派”的加盟对企业的水平提升有限。

高层次人才的匮乏直接影响到了软件的发包。苏州工业园区科技发展公司招商部经理蒋云说,软件分包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,不是拿到一个“包”就能随便分的。要分析这个项目用的是什么平台,技术偏重哪一块,还要了解“包”的内容,怎么拆分,分成多少份,对下家的要求是什么。通常一个“包”只是告诉你用户需求是什么,这种需求不能直接用来开发程序,需要把需求转化成说明书(技术语言)。这里面的工作量很大,假如编一个OA系统需要6个月,其中就有4个月要用来做需求调研,一个半月测试,“编程一个月都用不到”。如果你把需求搞错了,框架搭错了,后面的工作就白做了。蒋云感叹,这种既了解用户又了解开发商的人太难找,常常是语言好的人没有行业经验,有行业经验的人语言又不好(要精通两门以上外语)。

王兴山认为,解决人才梯队的关键是建立人才价值链,价值链不清晰,就无法建立激励机制。可以在内部划分几条纵向的线,高级程序员不一定比三级系统分析员待遇低,也可以搞双轨制,不一定当官,搞技术也可以拥有高待遇。还要把高学历与高水平区别开来。

接单与接轨

中关村科技发展公司总经理朱希铎接受采访时强调,若想把承接软件外包单子的业务做强做大,还必须与国际软件市场接轨——包括技术接轨、管理接轨、做事方法接轨、知识产权接轨。

“假如外商有个大单要给你做,他就要考察你用的软件工具和管理工具是不是与国际上用的一样?你的开发过程与测试过程,以及质量保证体系和流程管理是不是遵循国际标准?如果不一样,他就不敢给你活。”甚至做市场接单子的思路,中国软件企业都得和外商处在同一个“平台”上,熟悉用户的思维逻辑和文化传统,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理解他的商业模型。这些都关系到谈判能不能成功。

还有质量保障、信誉度保障、风险控制能力以及知识产权保障等方面的接轨。软件领域的事情挺复杂,每个环节都得考虑周全,譬如知识产权方面的事,国外就做得特别细。朱希铎说自己当初投奔中关村软件发展公司,就是看中了这个公司的大股东中有微软的名字,“我琢磨着到这里一定会学到一些国际化的做事方法”。果不其然,成立之初谈的第一个合资项目合同,光是知识产权的条款就做了厚厚的一大本,内容涉及相关的知识产权在该项目运作中可能遇到的种种问题,“边边角角全抠到了”。而操纵这件事的便是微软总部的投资委员会与法务委员会。就当时国内市场的条件看,条款里说的许多事“影子都见不到”,可他们还是认为一条也不能少,少了就意味着合作的环境不保险。

最后,接轨还包括开发过程方面的接轨。对于软件开发过程,国外大公司的要求是透明和严谨。开发一个项目通常要经历需求分析、设计、编程、测试等几个大的阶段。其中设计又包括整体设计、系统设计(把整体架构变成一块块系统)、详细设计几个环节。详细设计之后软件就变成了一块块模块,这以后才进入编程。真的到了编程时,程序实际上快写完了,一个模块,写上二、三百句Coding,是整个软件中是最简单最好做的一段。最后的测试又是一个复杂过程——有单元测试(小模块测试)、系统测试(块与块的联系)、总体功能测试。期间还要编测试工具,制定测试规则,其难度不亚于系统框架的制定。这样一种开发过程,要求在各个层面上做事的人个个都是框架设计师与系统设计师,最后写编码才是软件蓝领做的事。这也是一个完全国际化的过程,需要掌握与国际接轨的软件工程管理方法,国内多数软件企业还做不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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